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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
最大的一间禅房内,被打扫的十分干净。
原本普通的粗布被褥都已经换成了蜀锦。
粗糙的桌子都换成了上好的黑檀木。
“主子,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打扰您。”一个穿着黑色束腰窄袖长袍的男子,在门外恭敬开口。
里面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穿着玄色中衣,面色苍白,身材高大的男子。
男子眉如墨画,双眸幽黑,五官立体分明,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都是矜贵之气。
此刻脸上满是凌厉和威严,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主子,您忍忍。”说话的是他身旁穿着松柏色长袍的男子,眉眼温润。
他说完后,便手掌运功,朝着男子体内输送内力。
一个时辰后,屋子里原本面色惨白的男子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
他缓缓从床榻上站起身,将中衣拢好。
“主子。”门外传来刚才男子的声音。
当那男子走进来后,将一个玉扳指拿给他:“主子,江家大小姐求见。”
“哦?”穿着中衣的男子垂眸看着他手里的扳指,语气散漫,眉眼间是明显可见的戾色。
他似乎听说过,江家嫡女被退婚后,去了山庙,不想竟然这般巧,竟然同他所在的山庙是一个。
“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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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婠在走进屋子时,便感受到隐隐的压迫感。
“臣女见过王爷。”她低头跪在地上。
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
江书婠心剧烈的跳动着,放在身侧的手也忍不住紧握成拳。
许久后,才听见一道声音低沉带着漫不经心的声音:“江祁的孙女?”
这道声音仿若重重击打在江书婠的心头,她紧绷着情绪:“回王爷,正是臣女。”
“呵。”裴鹤安轻嗤一声。
他将玉扳指随意的扔在桌子上。“说罢,求本王何事。”
玉扳指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击打在江书婠的心头,一时间,她也没底了。
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忽然从心底升起一丝勇气,抬起头道:“回王爷,臣女想求王爷一年庇护。”
她说完后,才敢抬起眼眸看向裴鹤安。
在同他对视的一瞬间,江书婠身子僵硬。
裴鹤安看着眼前明明怕极了自己,却还要假装淡定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
“江书婠,江家嫡长女,京中第一才女,自幼同定远侯世子定亲,被退婚后,自愿来山庙修行。”
江书婠听着裴鹤安的话,瞳孔猛然一缩。
自愿?
“我从未自愿!”她原本已经压在心底的恨意瞬间爆发出来。
穿着黑衣的男子欲上前时,被裴鹤安抬手阻止,中衣有些宽大的领口露出流畅的线条,同他此时的疲懒意外的贴合。
“你凭什么证明你不是自愿,如今京中人人都知道你是自愿。”
江书婠眼底的恨意越发浓重:“所以,我要回京!”
“回京又如何?你在山庙多日,可有江家人管你?”裴鹤安声音阴沉,故意道。
他看着江书婠绝望的眼神,眼底坏意更盛:“即便回京,你也没用。”
江书婠仿若陷入黑暗,听见他的话,一时语塞。
烛火暗影下,少女侧颜白皙,脆弱,只是眼中闪烁着的光不曾熄灭。
在裴鹤安以为她无言以对时,忽然听见她带着坚韧的声音:“不试试,怎知有没有用。”
“若是王爷可给臣女一年庇护,臣女绝不会辜负王爷的庇护之恩!”
裴鹤安眉心一挑,看着她的脸,眼底隐隐带着一丝玩味。
在看见她一身单薄夏衫,面容苍白,手背上又是明显的红痕时后,忽然道:“本王可以帮你。”
说着,他玩味一嗤,“你又能帮本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