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叶老二进来就指责她,反倒让她越发生气,偏要跟他较这个劲。
“算了算了,你随便吧,你赚的钱,你把窗户门全锁上我也没资格管。”叶老二说着,转身就出去了,直奔对门想找叶老大诉苦。
他敲门进屋了才看见叶大嫂也在家,一时又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叶老大和叶大嫂早就将对门的吵闹听在耳中,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叶大嫂给叶老大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起身道:“老二,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吧,我正好要去找你媳妇讨点碎布头,打算给晴天缝个沙包玩儿呢!”
叶老大会意的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叶大嫂的意思。
两口子两边劝说着,尽量别让他们带着气过夜。
叶大嫂起身就去了对门,进屋便看见叶二嫂坐在炕上,一边收拾碎布头一边抹着眼泪。
“哎哟,我不就是找你讨点碎布头么,舍不得就算了,还值得哭鼻子?”
叶二嫂闻声抬头,看见是叶大嫂过来,不好意思地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大嫂,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你说说你们两口子,平日里一直和和气气的,有什么事儿都有商有量,如今为了把破锁头吵架,值当的么?”
“我又不是为了锁头,我是气他那个态度,凭什么一进屋就说我呀?又不是我偷人家银票。
“我跟他才是两口子,什么事儿他都不站在我这边,从来都是站在别人那边说我。
“既然这样,他怎么不跟别人过去?”
“听听,听听,越说越离谱了不是?”叶大嫂突然想起什么来,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叶二嫂点点头,也知道自己有点借题发挥,但是心里的委屈却是真的。
“刚才老二上我们屋去了,其实啊,你是误会老二了。”叶大嫂立刻就知道该如何劝解了,“他怎么可能向着老四媳妇?他是心疼老四!
“你在屋里呆着不知道,老四刚刚偷偷跑过来看你门上的锁头,正好被老二撞了个正着。
“再说了,老二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他平时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你还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果然,听了叶大嫂这样说,叶二嫂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些懊悔和不安。
虽然郭氏真的挺招人烦,但是她越招人烦,家里人其实就越心疼老四。
叶二嫂虽然没有叶大嫂进门那么早,但也跟叶老四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深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当初她怀双胞胎的时候,叶老四自己还都是个笨蛋孩子,就知道来帮她带昌瑞了。
所以一听叶大嫂说,叶老四刚刚特意跑过来看他挂着门锁,叶二嫂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大嫂,你知道我不是想伤老四的心,我只是看不惯郭氏那个德行。
“我赚点钱容易吗?这么多天从早到晚地忙,还要担心做不好被秦夫人嫌弃,一宿一宿地睡不好觉。
“最近这些天一直下雨,收尾这些刺绣,绣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好不容易赚点钱,他还要在那边阴阳怪气,所以我才……”
叶大嫂抬手拍拍叶二嫂的肩膀:“我明白,家里谁不是看在老四的面子上才忍着他?
“你想挂锁就挂,也用不着想那么多,老四也不是那种心思重的孩子,过两天就好了。
“我过来劝你,不过是不想看你和老二为了这点事伤了夫妻和气。”
“谢谢大嫂,我知道了,一会儿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就是,两口子有话好好说。”
说完这件事之后,叶大嫂就开始跟叶二嫂一起收拾起碎布头来。
“大嫂,你要碎布头纳鞋底么?这些碎布头都是从秦府送来的料子上裁下来的,那些底的话有些浪费了,不如我再给你另找点儿。
“你看这些料子,颜色鲜亮,手感也好,你拿回去一些做荷包倒正合适。”
“我随便要几块就够了,就是想给晴天缝个沙包玩儿。”
一听说是给晴天,叶二嫂立刻就在碎布堆里挑拣起那些颜色鲜亮好看的来。
他一边挑一边问:“怎么不把晴天抱过来,让他自己挑喜欢的不是更好?”
听了叶二嫂这话,叶大嫂突然一拍大腿:“哎呦我的妈呀!我就说好像忘了点什么,晴天还在表姑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