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不就生气了?薛小姐自找的。
我:“……”苍天明鉴哪,我比窦娥还冤呢。
调戏您?借我一百个胆儿,我这小小庶女也不敢啊。
莫愁眼尾一挑,看望向我,意思是你玩脱了吧?
我我,我眼一闭,心一横,看来不得不下猛料了,这可是你逼我的。
我含羞带怯,将一副少女怀春的小女儿娇态演绎得入木三分。
“不是调戏,是钦慕。我此生从未见过如殿下这般出色的男子,方才夜色朦胧,一时未能控制住心中情愫,不过殿下不必困扰,爱慕殿下始终是我一个人的事与殿下无关,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我会将这份爱意默默地藏在心里,不会给殿下带去任何困扰。”
这……这是他们随便可以听的吗?
林右与元喜默契的朝不远处走去,可耳朵却竖得老长。
萧翊:“……”他还能说什么呢?
骂她身为女儿家,毫无教养,不知廉耻?
人家自小被亲爹扔在庄子里,十五年不管不问,小小年纪在市井里讨生活,能习得两门手艺,性子没有长歪都得说一句祖宗保佑。
骂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人家也说了,自知自己的身份高攀不起,只将情意藏在心里,不给自己造成困扰。
他……他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看着萧翊远去的背影,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莫愁担忧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得罪了齐王了?”
“不必担心,得罪齐王倒也不至于。”
京中官员家的女子大都含蓄,即使再钦慕小郎君也会矜持,恪守大家闺秀的礼仪,活脱脱的爱在心口难开。
再说齐王哪次出行不是围了一圈人,市井女子接触不到他,烟花女子像齐王那么清高的人也看不上,这不就是我的好机会吗?
“小姐想嫁齐王了吗?”莫愁试探着问。
“薛怀远的府邸确实是个好地方,但我毕竟是个庶女,肯定要出嫁,与其让别人给我挑人,不如我主动挑人”
“那齐王要是没……”
在我的死亡凝视下,莫愁闭了嘴。
其实今晚无论是无意间说出的那句诗也好,还是月下表白也好,都是我故意为之。
男人在倾慕自己的女人面前,总会有一种优越感,而这份优越感,可以让他对我放松警惕。
我每日在他眼前晃一晃,是在无形地提醒他我心悦他,这么特立独行又大胆的女子怎么不令人印象深刻呢?
久而久之,我会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直到有一天,他习惯了我的存在,那离爱上我也就不远了。
呵呵,让齐王那样的人爱上您,小姐你可真会想,莫愁在心里默默腹诽。
想到这里,我转头对莫愁道:“所以呀,我们不能吊死在齐王这一棵歪脖树上,我们要遍地撒网啊。”
愁心下感慨,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小姐,她是丫鬟呢,就当面笑嘻嘻暗地里把人算计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本事,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