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不在。
段寒成打开灯看着清寂的室内,心里跟屋子里一样空,这里没有了元霜在时的温暖,他留在这里,也只会空寂。
忽而想起了杜挽的事情,或许可以以此为理由,见她一面。
开车到了元霜的住处。
不巧又下了雨。
段寒成正要下车,看到了单元楼下走出来的人,元霜抱着纸箱子,望着外面的雨水,面上一样愁云密布,她是不想淋雨的,便打算跑快些,少淋一些也好。
箭步正要冲出去,胳膊突然被人提住,活生生又退回了屋檐下。
循着撑伞的方向看去,便是段寒成。
他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原本是撑着手杖的,为了拉住她,手杖应声落在了地上。
“一天不跟我在一起,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了,这么冷的天淋了雨必然是要感冒的。”
元霜却像是没听到这番话似的,“你怎么来了?下着雨……”薆荳看書
说着。
她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手杖,“腿不疼吗?”
怎么会不疼?
可哪里抵得上思念?
“我帮你扔,你来撑着伞。”
“不用。”
不等她拒绝,纸箱子已经被段寒成抱走了,他垂眸一看,就看到了元霜塞在垃圾里的琴弦,“这也是不要的吗?你以前不是最珍惜了?”
且不说眼下她听力减退,便是听力完全,手上也全然使不上力气来用琴弦了。
面对段寒成的询问,只得苦笑一番,“早就不用了,扔掉吧。”
她嘴上说着扔掉,却是失落的。
这份失落让段寒成感同身受,一如当初自己伤了腿一样,将琴弦拿了出来,段寒成垂眸看着,“别扔掉,我可以帮你装上,我的手有力气。”
“真的不用了。”
“你不用,可我用。”
段寒成对着元霜自嘲,“我腿脚不方便,你稍扶着我,这样也算扯平了?”
元霜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哪怕用自己的痛楚,原来他这样的人也是会安慰人的,“那好吧。”
将琴弦又捡了回去。
元霜的小提琴放在墙角,她已经很少用了,没有什么比理想变成泡沫更让人沮丧的,这份沮丧延续至今,导致元霜再没拿起过自己钟爱的乐器。
看着段寒成坐在地毯上,衬衫袖口挽起,绷紧了琴弦换了上去,手指泛白,下颌有些咬紧了,很是认真的样子。
“还能用吗?”
元霜只扔了琴弦,没有扔琴,就证明她是想留下的。
段寒成只能尽力做到最好,“可以的,这把琴应该不重,为什么不试试?”
“不了,我留着也只是留个念想。”元霜不想再提起这把琴,还有曾经的自己,她微笑看向段寒成,“对了,你突然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段寒成不逼她,她不谈,他便转移了话题中心,“是杜家的事,也是杜挽的事,所以特地来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