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残忍的话付清叙自然是不会告知元霜的。
甚至没有告诉她,自己跟段寒成住在一个酒店。
约好了跟薛邢见面的时间。
付清叙带着元霜过去,余光不断打量她,观察着她的这些情绪,暗暗打听着她跟段寒成的事情,“我听说寒成已经回来了,你见过他了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要怎么去见他。”
“他……没有找过你?”
分明上次分别时说好了再见一面,起码要元霜亲口告诉段寒成薛邢判了罪,可他却一个人离开了,一句消息都没留下,不仅躲着元霜,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连面都不见。
元霜不是没有旁敲侧击问过周嘉也,可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段寒成不见,不仅不见,还要元霜撇清了干系。
态度很冷漠。
冷到周嘉也几乎是一口回绝的。
怎么会不伤心。
可元霜不想表现出来了,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对段寒成的在意。
直到到监狱,元霜都沉默着,一声不吭,付清叙便再没有提起段寒成,只要不提起他,元霜的心情和情绪就是好的。
“我不能进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付清叙替元霜开了车门,看着监狱的大门,他曾经进去过,知道里面压抑的氛围,付黛在女子监狱,也是打点过的,她不会过的太痛苦,可薛邢就未必了。
上次见面,他脸上就有伤,想也知道是狱友打的。
可监狱里管不了那么多。
他只要活着就好。
“不用等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兴许是提起了段寒成,元霜冷漠了不少,付清叙难过了瞬,“怎么了?不能赏光一起吃个饭?”
元霜露出了个“拿你没办法”的眼神,转身大步走了进去。
轮到了她。
被带进了房间中,找到了自己的号码坐下,薛邢被警察带了出来坐在对面,隔着一面玻璃,对方颓废的一面暴露在元霜眼下,这次见面距离上次庭审过去了三个月,薛邢眼睛里的恨意消散了很多,取而代之的遗憾和惋惜。薆荳看書
拿起电话,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抵达元霜耳畔。
“是清叙带你来见我的?”
“不是他,你觉得我会来见你吗?”
元霜有力的反问让薛邢一笑,“也是,我沾了他的光了,可你呢?你也只是为了想知道向笛的事情才来的,也不全是因为他吧?”
“你知道就好。”
面对别人,元霜或许还有点耐心,可面对薛邢,她恨不得快点结束,“清叙说你要告诉我有关向笛姐的事情,你尽快说吧,时间不多。”
“我找你来,只是想知道……”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了下,“周家认了她没有?”
不等元霜回答。
他先自顾自说了。
“那是向笛的心愿,她学小提琴,去给你当老师,接近你,就是为了让周苍认她。”薛邢紧握着话筒低下头,兴许是被关在监狱的这几个也让他想明白了,是他的错,才导致了向笛的死亡,不怪元霜。
垂眸沉默了片刻,他再抬头时眸子里的有闪烁的泪花,“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我觉得你死了周苍就没有别的女儿了,他就必须要认向笛,所以我才那么做了。”
“所以向笛姐不知道……或者说,她不同意你那么做的,对吗?”
薛邢流了泪,是悔恨的,痛苦的,“她当然不同意,她是真的把你当妹妹,她说她嫉妒你,可又羡慕你,很想跟你成为亲姐妹,这也是想要认回周苍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