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还怕不够,特意将今日给赵煜的夜宵安排了韭菜鹿肉等壮阳之物。青姨娘这胎已超三月,又怀得稳当,赵煜兴致来时,也会仔细用香油抹了羊肠,套在那物上与她行周公之礼。
——这些闺中密事,当然是前几日青姨娘为了讥讽她这个守完三年空房还要再守的主母,特意说与她听的。
秦思思前几日还为此黯然神伤。如今她哀莫大于心死,只知道接触过香油的东西,自然更加吸引老鼠。
又热又香之物,怎能不让狂鼠多咬一口呢?
赵老夫人与赵煜如此宝贝的东西,被老鼠咬得破烂不堪,真是想想都叫人期待。
事实确实不负所望。
当然,这一套下来也并非一定能让赵煜断了子孙根。倘若青姨娘不那么急着与她比较,倘若赵煜运气好避过了老鼠,他都或许能逃过一劫。
但好在老天开眼,又或许是小萍也在冥冥之中推动,没有让他幸免。
秦思思微微一笑,若侥幸逃过也无事,她照样会让他看看,若真要害他子嗣,能有多少种更加绝妙的办法。
老夫人终于悠悠醒转,刚顺下了气,又开始痛骂青姨娘扫把星。
青姨娘此刻已从被老夫人骂懵的状态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怨毒地看向秦思思。昨日秦思思与她提起焐脚一事,原特意为她设的局。
她急急膝行过去,伏在赵老夫人脚下,指着秦思思道:
“母亲,焐脚一事是夫人陷害我的,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啊!”
赵老夫人闻言,也皱起眉头,向秦思思看了过来。
秦思思不慌不忙道:“青姨娘怎么胡乱攀咬起来,昨日说我唆使侍女陷害你腹中胎儿,今日说我唆使你谋害夫君,我哪有这么大能耐,我唆使你,你就听我的话么?”
“是你激我的!你说夫君从前日日给你焐脚,我才气不过……”
青姨娘越说越小声,妾室争宠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比起失去丈夫和婆母的心来,她也不顾了。
此刻她虽有腹中胎儿作保,可女人生子变数太大,加之秦思思作为主母,万一用上去母留子的手段,她是断没有活路的。
秦思思正色道:“荒谬。府上人人都知夫君新婚当夜便离京征边,怎会在婚前与我有如此亲密之举?我就算要激你,也不可能说如此漏洞百出的话,更不会拿夫君的安危开玩笑。”
“姨娘,我知你犯下错误心中惶恐,但无凭无据的,你也不可胡乱攀咬。你莫心急,你为夫君孕嗣有功,我与母亲不会亏待你的。”
当日之言,秦思思只在青姨娘耳边说过,并无第三人听见,因此青姨娘说破天去都没有证据。只是这样争辩下去无休无止,容易节外生枝。
因此,秦思思一句之中,不仅为青姨娘安排了攀咬的动机,还暗暗点她:没有实据便无法定罪,而只要秦思思还是正妻,她只要一生下胎儿,生死仍由当家主母说了算。
青姨娘听懂了秦思思的暗示,低下头去,不再作声。
而赵老夫人果然向秦思思投来怀疑的目光,她虽并不觉得赵煜受伤是秦思思所害,但空穴不来风,若说争宠相激导致儿子触了霉头,确是极有可能。
秦思思感受到老夫人的目光,心中并无波澜。这点怀疑,无伤大雅。
她正要收拾残局,敲打下人,演绎一位替夫君保护颜面的好娘子,却听门房匆匆来报,左佥都御史秦大人来了,正在前厅坐着。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位秦大人,正是秦思思的长兄秦晟寒。秦思思乃首辅嫡女,当初执意嫁入当时没落的安远伯府,惹了父亲的恼怒。
首辅大人虽然给了一笔丰厚的陪嫁,却从此与她断了往来,亦未在朝中给赵煜任何帮助,这也是赵家人敢如此欺辱她的原因。
但如今她长兄来府,是不是说明,这位首辅大人愿与女儿缓和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