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龄没想到一个其貌不扬的旧箱子,居然越扒拉越有内容。
她瞧着箱子内层还有东西,忙命九月找来一个小铲子,然后将箱子内壁的那些漆皮都铲了下去。
九月也不晓得主子用这个东西做什么,小心翼翼守在了门口,等着差遣。
顾九龄此时将箱子内侧的漆皮全部铲了下去,居然露出了一张图。
她对着烛光将这张图缓缓揭了下来,随后小心翼翼拿到了宫灯下仔细查看,登时脸色微微一变,居然是一张地图。
山川,河流,官道,甚至那些细线条描绘出来的小径也都标得清清楚楚。
顾九龄越看越是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这图。
她几乎是摒住了呼吸,视线顺着那些官道朝上看了过去。
"怎么会"顾九龄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西北处的一处山川。
那山脉感觉像是一条蛇的蛇尾,微微蜷曲,盘在了西北地区。
"莽山!是莽山!"顾九龄激动的低声喊了出来,忙又捂住了唇。
她终于想起来了,当初左非尘为了给自己的生父报仇雪恨,便将真正的杜家留下来的山川风物图送给了萧胤。
当初她也看了那张图,就是地处北狄,西戎,南齐三国交界处的莽山。
那莽山感觉像是一条苍龙盘在了天地之间,那一张图只有半张,画的的是莽山山脉的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失传了。
此番她手里头的图便是后半部分,若是两张图合在一起便能找到当年自己外祖父真正的行踪。
外祖父当年倾尽全部的家当便是去了莽山,这一走消失了许久。
等他再一次传出来消息时,已经死在了北狄人的手中。
顾九龄此时心狂跳了起来,好多事情都在自己外祖父杜老爷子那边成了谜团,看来必然要去一趟莽山才行。
可另外半张图在萧胤那里,她起身抓着图便朝着门口走去,准备去睿王府见一见萧胤。
可想到之前被萧胤处处防备,萧胤身边那些人的不友好,她顿时脚下的步子凝滞在了那里。
此件事情缓缓再议,毕竟牵扯甚广,还需要小心才是。
有时候萧胤的决断并不能代表他身边那些心腹们的想法,人啊,还是有点心眼儿得好。
顾九龄将图纸藏好后这才喊了九月进来,让她从乳母那边将两个孩子抱过来。
虽然有两个乳母,可顾九龄每夜都要与小宝宝同睡,这才放心一些。
她刚刚做母亲,对了两个孩子也是爱护得紧。
顾九龄这边歇了下来,却不想睿王府那边却是气氛严肃。
萧胤一脸阴沉,端坐在椅子上。
一边的凌风小心翼翼看向了自家主子,许久才缓缓道:"王爷可曾想好对策,这一次北狄那边的人过来怕不是闹着玩儿的。"
"属下刚打听来的消息,北狄和咱们南齐之间交好和亲,这个事儿是改不了的。"
"听说宫中的福清公主一病不起,这些日子更是病情加重,而且整张脸都起了疙瘩感觉像是得了麻风病一样。"
"莫说是宫里头的,便是灵嫔住着的寝宫里,那些服侍福清公主的奴婢们都不敢靠近。"
"都是福清公主和心腹嬷嬷,单独住在一个屋子里,听说病的厉害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萧胤两手指死死扣着紫檀木椅子的扶手。
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都一点点发白。
凌风说着说着不敢说下去,萧胤沉声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