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无涯是大内最顶尖的高手之一。两个人对付十来个混混,简直就是降维打击。不几十几息的夫功,发财赌坊里的十多个打手就全部躺在了地上,哀嚎连天。
赌坊老板吓坏了,连连退到大门口,结结巴巴的喊话:“你、你们给我等着!”撂下一句狠话后,就一溜烟的跑了,活像后面有鬼在追似的。
打手们趴下了,老板跑了。沧海问夫妻俩:“爷、夫人,现在怎么办?”
蒋禹清寻了张凳子,慵懒的坐下:“等着就行!一会大鱼就会自己撞进网子里来了。”
奕奕挣脱他爹的怀抱,哒哒哒的跑过去抱住沧海的大腿,满脸崇拜:“沧海叔叔,好棒好棒,可不可以教我打架?”
沧海:“。。。。。。”这算不算教坏小主子。他以眼神向大主子求救,我该怎么回答才对?
景衍嘴角抽搐着,又把他儿子拎回去进行“爱的帝王教育了”。
众人在赌坊里等了好一会,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其间蒋禹清还拎了个打手让他去泡了壶茶过来。
直到两刻钟后,他们等的人这才带着一大帮子衙役姗姗来迟。
赌坊老板指着蒋禹清一行人道:“大人,就是他们砸了我的赌坊。”
来人摆足了架势,拿着腔调喊:“就是你们在这里闹事的?”
景衍冷冷的一抬眸,点了下头“嗯”了一声:“你又当如何?”
靖环县令黄筑,被景衍的气势震住,不自觉的连声音都小了几分:“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闹事?”
景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黄筑,夏景二十七年二甲进士。
同年派官到上县孝县担任县令,三年任期满考评为下。遂下放至靖环担任县令。
你不思进取,不图报效朝廷,反倒占了慈幼局的地盘给你小妾的哥哥盖赌坊,自己在这靖黄县当起了土皇帝。黄筑你真是好样儿的!”
黄筑心头大骇,这人究竟是谁,三言两语就将他的底细抖露得一清二楚。
遂抖着声小心翼翼的问:“阁下究竟是何人!”
景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帝王气场全开。高大挺拔的身躯,迫得黄筑险些跪了下去。
他身后的沧海拿出面金黄的令牌往黄筑面前一怼,黄筑的瞳孔瞬间地震,嘴巴张的老大,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陛下。”
景衍仿佛看死人一样看着他,一挥手:“拿下,全部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喏!”
衙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忙七手八脚的上前绑人。
我的天爷爷哎,这出来一趟,他们竟然见着皇帝陛下了,不仅如此,还把县令大人给搭进去了。
衙门的师爷也没想到,县令出去的时候还好好儿的,嚣张的不得了。这回来的时候就成阶下囚了,当真是大快人心。
景衍让人传令,命两个师爷暂代县令一职,等待新的主官到来。同时,让他们派人来把发财赌坊给拆了,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改成慈幼局。
拿下县令后,蒋禹清一行人回了城隍庙。有为和沧海也买了东西回来了,米面粮油,锅碗瓢盆,衣服被褥等,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半扇猪肉。
夕阳西下,外出要饭的大孩子们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看到庙里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都有些害怕。
听说他们都是前来帮忙的好心人后,便纷纷同他们道谢。
孩子们把今天要到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除了几枚可怜的铜板,交给了石头小心的收了起来外。
其余的都是食物,被放进了那口破锅里。
什么剩馒头、冷包子、半块烧饼,烧糊了的锅巴,几颗土豆和坨成一团的带汤的面条等等,混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泔水。
石头说,他们要回来的东西,都会统一的拿回来,放进破锅里,掺上水,再切上一些刚挖回来的鲜野菜,煮成一锅野菜稀糊糊,每人分一碗。
即便如此,一天也只有一顿。因此在孩子们的眼里,没有好吃不好吃,只有能和不能吃。
今晚买了米和菜回来,蒋禹清本想让孩子们别再吃这些了,大家另煮新米饭吃。可孩子们舍不得,依旧像从前一样,往里头掺了水,放了野菜煮糊糊。
蒋禹清看不下去,还是让有为煮了一大锅的大白米饭,再焖了一大锅的红烧肉。给每个孩子都盛了一大碗。
孩子们喝完了糊糊,就捧着崭新的瓷碗,端着大碗的白米饭和红烧肉,围着大锅席地而坐,一个个吃的的狼吞虎咽。
甚至连碗底都给舔干净了,一个个撑起了小肚皮,幸福的直眯眼睛。据石头说,他们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吃饱过了。
就上个月个,一个三岁的小弟弟因为太饿,误吞了土疙瘩被活活卡死了。
孩子们的遭遇,听得一行人,心里揪疼揪疼的,着实不是个滋味。尤其是景衍,半晌沉默不语。
他面上的表情一惯不多,蒋景禹却知道,他是在自责。自责他治下的百姓,还有诸多的苦难他不曾看见。
孩子们吃饱喝足后,蒋禹清又带着他们把自己居所的卫生,用扫帚打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