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去把聘礼给我搬出来。”崔雪时忽觉头晕,轻声说完。
罗淑娴应了句是,揪着宣玉落荒而逃。
多番口舌之争让崔雪时头疼,她有些站不住往后一倒,竟不小心踩上身后人的脚。。。
沈阙顺势护住她的后腰,
“崔雪时,你大可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倘若你愿歇歇,沈家那些人杀了便是,不留余地才能安闲自得。”
他谈起杀人的口气仿佛将他们当作牲畜。
不过崔雪时头脑已不大清醒,他说的话全然没听清,她天旋地转:“你说。。。什么。。。”
崔雪时身体一晃,向后仰着倒进沈阙坚实的胸膛,失了意识。
沈阙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横抱着离开后院。
。。。。。。
“阿鸢,你快起来!”
沈家大院内,宋鸢跪在廊下扬言赎罪。
她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我是不会起来的,崔姑娘是因我生气才要与你退婚,我本就不该随你到京都来。。。”
“你是知道的,我父亲在南疆经商,义父战亡沙场,他死前就想让我嫁一个好郎君,不求享福,只求安稳。”
她紧握绣帕擦着眼眶热雾,颤声道:
“可如今外头的人都在说是我逼走了崔姑娘,是我蓄意勾引你。。。”
“阿鸢宁愿被崔姑娘责骂杖打,也不背这样的罪名!”
哭声入耳,沈南瑾顿时心疼。
五年浴血奋战,在军营里头都是宋鸢没日没夜照顾他。
起初是他没与宋鸢说明定亲之事,后来他果断告知,她也没耍脾气,反而大方表示可以做妾。
“阿瑾。。。你是不是更喜欢崔姑娘一些?若是这样,我宋鸢大可离开!”
沈南瑾微惊,“不!我对她只有五年前少时的悸动,现而断然是对她无意的。”
“你为我所受苦楚,我都明了。”
“你快些起来别跪坏了身子,等崔雪时从宣府回来,我必让她去向那些人解释,还你清白!”
宋鸢哭着摇头,抽噎着说:“不行。。。等她当真带着聘礼过来,路上更是要引起非议。”
况且她崔雪时拿着聘礼潇洒退婚,这全京城的人怕是都要把她钉在城墙上,用唾沫淹死她!
她岂会让崔雪时如意?
“到时候说什么的都有!而且阿瑾你的封赏圣旨还未送来,防患于未然,绝不能因小失大。”
“你说得对。。。”
沈家旧日辉煌时隔太久,他拼死杀敌的这五年就为换取军功。
要是能因此封个侯爵,也好叫沈氏老宅里的人刮目相看。
“那阿鸢认为该当如何?”
“我随你去宣府向崔姑娘认错,再将崔姑娘请回来。”宋鸢双眼通红,“她要是不肯回来,我就下跪道歉!”
沈南瑾眼睫垂下,满目坠进她委屈的泪眼里,分明是崔雪时撺掇丫鬟毁她名声。。。
她还愿为了他给崔雪时下跪道歉,沈南瑾心底一热:“阿鸢。。。你太大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