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既然朝内大部分人都知晓了,想来谢景策应该也有自己的考量。
宁衿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没再同秦祭酒说老太妃回宫的事儿,而是接着认认真真问起了关于女官选拔以及应试的一些注意事项。
看她这样子,倒真像是要下功夫了,秦祭酒心中自然高兴,又忍不住拉着她说了许多做女官的注意事项。
女官也是官,而从六品的女学助教就是女子能达到的最高官位,毕竟是在国子监任职,现在接触到的学生们要么是王孙贵族,要么就是未来可能有出息的学子。。。。。。
总之这位置有时候甚至比什么刺史县令还要更接近朝中,而秦祭酒忙起来之后势必会将几个得力助教带在身边,到时候接触到的事情和人更多,这其中的龃龉自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总之师生二人结结实实谈到了下午放学时间,茶壶里的水都续了好几回,午膳也是在国子监的食堂用的。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秦祭酒亲自把人送到门口,叮嘱道:“还有半月便是女官选拔,你回去之后好好复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问你父亲,他当年学问做的很好。”
考前十日主考官会闭门谢客在府上出卷子,同时也是为了避嫌,虽然女官选拔没有那么严格,那也得遵守规定,免得落人话柄。
“我晓得了,多谢老师。”宁衿乖巧的应了一声。
不远处,得知今日阿姐来接自己的宁牧川一放学便欢脱的像是小牛犊子一样往这边冲,身后跟着秦祭酒白白嫩嫩长得跟包子一样的好大孙秦远歌。
“阿姐阿姐!你今日怎么想起来。。。。。。”小孩儿兴奋的声音在看到宁衿身后慈眉善目的祭酒大人时戛然而止:“接我。院长好。”
后面紧跟上来跑的小脸红扑扑的秦远歌张了张嘴,傻乎乎跟着道:“院长好。”
秦祭酒笑眯眯点头应下:“好好,都好。”
然后转头看向自家大孙子:“不过放学就不用叫院长了,远哥儿走,今日爷爷同你一块回家。”
秦远歌迟钝的想要拒绝:“可是爷爷,我同川哥约好了要去他家吃饭。。。唔!”
话没说完就被宁牧川用力的捂住了嘴巴,转过头,他真诚的说:“我们没约今日,秦爷爷你带远哥儿回家去吧,明日休沐,明日我再寻他玩。”
秦远歌睁大了眼睛表示震惊,在对上他川哥的目光后只好住嘴,点了点头去拉秦祭酒的衣角:“对,约的明日,我们回家吧爷爷。”
两个小孩儿道了别,然后牵着家长往自家马车的方向去,宁衿想起在秦祭酒面前缩得跟小鹌鹑一样的弟弟,忍不住笑:“川哥儿,你很怕秦院长啊?”
宁牧川诚实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宁衿有些不解:“每回你犯了错,揍你的都是训诫堂的夫子,秦院长还帮你说好话呢,又总是冲你笑,你怕什么?”
笑眯眯的小老头有什么好怕的?
宁牧川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那可是秦院长啊!远哥儿偷偷跟我说了,那些去他们府上拜访的大人们每回见了秦院长都是哭着出来的!而且虽然每次他都帮我说话,可训诫堂的夫子分明会揍我更重。”
“院长大人的笑是骗人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小孩儿冥思苦想一阵,掷地有声:“笑面虎!秦院长是个笑面虎!”
他才不是慈祥的老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