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没有丝毫倦意。
他坐在椅子上,双肘支着床沿。
手掌交握间,露出一条纤细的手腕。
跟他的强健相比,那条手腕和它的主人过于羸弱。
强烈的反差感让病床上女人更加惹人怜惜。
傅砚洲静静地看了她一夜,薄唇抵着她骨感滑嫩的手背。
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多想时光能在此刻停止。
他就想这样,跟他的筝筝安静地待在一起。
顾青桐睁开眼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
男人眷恋地看着她,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他的嘴边还带着淡淡的、幸福的笑意。
顾青桐连忙要抽出自己的手,瞬间骂一句“流氓”!
“你的这个肘关节虽然没有裂开,但也伤得不轻,昨晚处理了。医生说不能乱动,让我看着你。”
男人不松手,还在一本正经地解释。
顾青桐不听他鬼扯,用了些力气抻抻自己的手,被他另一只大掌禁锢住了。
“顾记者,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顾青桐烦躁地把头偏向另一侧。
“都很。。。。。。倔强。”
男人说完,低低地叹息一声。
“之前我让郑佳媛问过你一句话。”
“失而复得的滋味。。。。。。如何?”
顾青桐闭上眼,不想听他唐僧念经一样说些有的没的。
男人也不管她回不回应,兀自在一旁絮叨。
“其实那是我问自己的话。”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失而复得的滋味那样美好。”
“我不会再弄丢她、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因为,她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
顾青桐的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
她不顾手肘的伤痛,用力抽回她的手。
刺痛传来。
男人担忧的声音顿起:“筝筝,你不能乱动!”
“傅总,你又认错人了。”
被子下的声音闷闷的,凉凉的。
傅砚洲理智回转,终于改口:“顾记者,你饿了吗?要不要现在让人送饭过来?你想吃什么?”
顾青桐摇头。
“不用了,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傅总,入院治疗的单据麻烦给我,我把钱还给你。”
傅砚洲面色不太好看:“筝。。。。。。你跟我该计较这个?我的一切都是你和阿训的。”
提到孩子,他略有些兴奋地说:
“你知道阿训是谁吧?就是我们的儿子,傅程训,有你有我,是我们两个生了他。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他上半张脸很像你,下半张脸像我,每次看见他的眼睛,我就相见到你一样。。。。。。”
他的爱意和兴奋却被她泼了好大一盆冷水——
“傅总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心酸地问:“他是你亲生的,你你虽然没有跟他相处过,但他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顾青桐似乎很不耐烦继续这个话题。
“好了,我要去上班了。”
她要起身,被男人的大掌按住。
“我给你请过假了。”
“傅总,你逾矩了!”顾青桐冷冷地控诉!
傅砚洲淡淡地说:“你试试你现在右腿有知觉吗?它还在恢复。”
“那我回家。”
傅砚洲这次没有阻拦,点点头轻喃:
“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