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强烈的震动让我瞬间失去说话的能力。
一股寒意从脚底只窜上头,连带着四肢都变得僵硬。
所以,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知道我在找她。
可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从不出面。
无论我过得是好是坏,无论我有多么地想念她。
在她眼里一定是无比可笑的行为。
我的眼泪无法自控地从眼角滑落:“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吗?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残忍吗?”
这是我念叨了近八年的母亲。
无数次在绝望的境地中,找到她这件事情支撑着我渡过一道又一道的槛。
但现在,她亲手将这个信仰击碎。
她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说:“江亦,你有一个弟弟叫阿徹。你应该见过了吧?改天我会带你们认识一下。”
“没兴趣。如果你没什么事情,请你离开。如果我父亲真的无法醒来,我们下次见面的地方会是警局。”
现在我才知道,在见到她之前,我那些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很有可能她一直就是这样的。
只是某些原因,激化了她的本性。
“江亦,我回来并不想跟你闹成这样。我也是真的有些想你了,往后我们会在海城生活一段时间。你要不要来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和弟弟熟悉一下增进增进感情?”
蔡贞说这些话的样子,让我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但如果真的要在海城生活一段时间,恐怕我这剩下的日子不会有多好过。
“妈妈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把子肉,晚上跟我回去,我给你做好不好?虽然我很久没有下厨了,但是这道你最爱的菜我可是时常记在心里的。”
我笑了一下,嘲讽道:“什么把子肉,我早已经厌烦的很。往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之间不再有母子关系。”
“我知道你恨我不告而别。说实话,我也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带着你一起走。但是我现在有了小徹和他爸爸,我没办法离开他们。。。。。。”
“别再说了,没有人要求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像从前那样离我们远远地就行。”
我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冲她喊着,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下。
不再想跟她再多说什么。
可她却跟到我面前,蹲下身细细打量着我的脸。
“你和他真的好像,好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的眼睛看着我,却又好像越过我,看向别的人。
那个人,是我的生父吗?
“只可惜,你们这辈子都见不到面了。”
她十分遗憾地说着,那样的表情着实有些怪异。
“你什么意思?我的生父他死了吗?”这个问题,是我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问她。
蔡贞松松肩:“跟死了差不多吧,永远无法见面的话,那不就是死了吗?”
她的话里似乎还带着些许恨意。
为什么我会跟我的生父永远无法见面?这话的逻辑似乎有点问题。
从小她就不许我提爸爸,所以爸爸这个字眼在我的生命里几乎没有怎么出现过。
直到遇见江流。
此刻,我心底有些悲凉。
她似乎对我的生父没有丝毫感情,对我的养父江流也没有。
对我,更是没有。
“你有心吗?为什么你对我,对江流,对我的生父,都好像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站起身笑得有些宠溺:“我当然有,我的整颗心都在阿徹的身上。这次回海城,就是为了他。”
她伸出手指,指着我的胸口一路下然后停下:“江亦,我想问你要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