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若未闻,顾自入内。
看见的,就是一个年轻英气的男子,躺在地垫上,给自己灌着酒。
周身没有任何服侍的人。
“我让你滚,听不见吗!”
裴彻再度出声,花魁步步靠近,将酒放在案几上。
“裴二公子,一个人喝酒,总归是无聊,不如说出来,让烦恼离开。”
她温柔的语调,没能抚平裴彻心头烦躁。
他醉醺醺地睁着眼睛,眼眶红透了,“烦恼不会离开,只有她会离开。”
花魁手一顿,“谁?”
裴彻躺在地垫上,不想说话,恍惚中,好像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眼泪从眼角滑落,染湿了地垫。
此刻,只听身侧女子柔声娓娓道来,“裴二公子,喝了酒,就可以暂忘烦恼,或许,还能看见你心心念念的人。”
女子声如空灵,慢慢飘远。
却将裴彻内心的希翼勾起。
他擦了擦眼泪,明知醉酒忘不了烦恼,大梦一场也只会是梦,可他甘之如饴,“好。”
裴彻坐起身,眼前的花魁娘子都出现了重影,他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已经醉了。
望着花魁娘子递来的酒,他接过,先嗅了嗅。
闻着就很甜,和方才的酒都不同。
裴彻尝了几口,忽然笑了一声,一饮而尽,“我家在宁国公府,我喝醉了,记得送我回去,找,找——”
找谁。
没说出来,他倒头就昏睡过去。
花魁皱了皱眉,朝隔壁的方向看了眼,叹了声气,回去复命。
谢玄嘴角勾起,“他喝完了?”
“是。”花魁道。
谢玄心情复杂,“这傻货,竟丝毫警惕心都没有,我先前还想指望他投奔我。”
他嘲弄地轻笑一声,心情愉悦取出一枚玉扳指,扔到花魁怀中,“你做得好,有赏。”
及时接住扳指的花魁眼睛一亮,“多谢殿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谢玄问。
花魁娘子嘴角弯弯,“奴家名叫翘楚。”
翘楚?
这个名字倒是少见,尤其还是个风尘女子。
谢玄挥了挥手让其退下,根本没放心上。
宋翘楚又是一顿感谢,转身时眼中闪过狡黠,下了楼。
一下楼,就被老鸨围住,“怎么样,殿下可还喜欢你?”
宋翘楚将扳指出示,又藏进袖中,“自然,殿下还赏了我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