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哽咽道:“我讨厌你。”
裴琰下令道:“来人呐,捉拿萧幻音!”
江云娆立马吼了出来:
“我选,我选还不成吗?我留在小院子的卧房里,再也不出来,我在你府中坐牢总行了吧!”
归冥在门外听见二人争执声音极大,这江姑娘胆子也真是大,敢与殿下直接对吵,也算是女中一豪杰。
等消停一会儿时,他急忙派人将江云娆送回了小院,将大门一关,她真的就这样被锁了起来。
裴琰额角的青筋盘旋狰狞着,他黑眸瞪着江云娆离去的方向,怒意未曾消减。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看清江云娆的心不在这里时,一下子变得恼怒异常。
江云娆抗拒名分,愿意做外室,愿意不靠自己出去赚钱,都不愿留下来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裴琰理解不了,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她心底有人,扎根极深,再也容不下旁人。
江云娆被封锁在了那处小院子里,这几日的餐食如旧,是秀秀送来的。
秀秀站在圆桌旁将四菜一汤摆好,怀中抱着托盘:
“江姐姐,您又是何苦呢?去跟殿下服个软,认个错就过去了,还能做殿下的女人,这样不好吗?”
江云娆躺在美人榻上,一头乌发散开,眉宇间透着些伤心与委屈来:
“我自己能赚钱,能养活自己,可以开开心心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为什么要给男人做妾,靠男人赏一口饭吃?”
秀秀是土生土长的大周人,自是不理解江云娆这样的思想。
她不解的看着江云娆:“那个紫苏若是得了殿下的好,早就自荐枕席了,哪里像江姐姐一般跟殿下拧着来。”
江云娆不再多说,她知道秀秀从小到大都是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的,有这样的思想也不奇怪。
可是自己不同,她妥协不了。
如果在爱意里,没有尊重与理解,只剩下上位者的施舍,那这不是爱,是一场权色交易罢了。
她沉默的看着这一桌子菜,不知道裴琰准备把自己关多久。
当朝三皇子在嘉文帝南巡途中,在江南大运河冰面遭遇暗杀一案已经结案。
有人出来顶罪,已经全招认,在大理寺的监牢里签了认罪书。
这人任职朝廷六品官位,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已经认罪伏诛。
裴琰知道凶手是谁,却让裴占此次逃脱了,心中怒然。
皇帝看见认罪书,神色平静,在朝堂上只是多看了裴琰一眼,这事儿便这么过去了。
裴琰那一刻就知道,赵皇后的儿子,也是嫡皇子,在自己父皇心中也是极为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