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勋见到两人吵个没完,分不出高下,忍不住道:“奴才本不应该插嘴!可是,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各退一步。。。”
李龙鳞倒是爽快:“父皇,您开条件吧!”
武帝苦着脸:“朕倒是想励精图治,可是奈何手中没钱!”
李龙鳞想了想,道:“七天时间!我想办法解决!”
武帝面露喜色,抚掌笑道:“好!老九,也不用七天!只要你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前,能够搞银子出来!”
李龙鳞点点头:“父皇,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天色不早,您早点歇息吧!儿臣告退!”
武帝看着李龙鳞离去的声音,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老九,真是个好孩子啊!”
魏勋眉头紧皱,忧心忡忡道:“万岁爷,这赋税一免,朝廷就彻底断了财路!短短半个月时间,殿下真的有办法,补上这个天大的窟窿吗?”
武帝摇了摇头,迈步来到窗前,双手负后,仰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大雪:“魏伴伴,你还是不明白啊!老九免除百姓三年赋税,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妙之毫巅。”
“可这是抽谁的薪?”
“你知道吗?”
魏勋脱口而出:“当然是朝廷,是皇上。。。”
武帝眸光闪烁,冷笑道:“真的吗?”
魏勋的身躯瑟瑟发抖:“奴才。。。奴才。。。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
那魏勋这九千岁,可就白当了!
国库为什么年年亏空?
银子都去哪了?
难道,百姓没有交税吗?
当然不是!
苛捐杂税,多如牛毛。
百姓们不堪重负,苦不堪言。
为了逃避税赋,百姓宁愿把田地卖给地主,自己当佃户,就是为了少交一些田税。
这造成了大量的土地兼并。
天下田地,大部分都落入到士族阶层的手中。
比如宋青鸾,还有秦汉阳,看似是两袖清风的大儒。
实则,他们背后的宋家和秦家,都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名下不知道有多少良田。
最关键的是。
读书人名下的田地,不用交税。
收百姓的税容易。
收读书人的税,难比登天!
当然,这只是田税。
还有商税、契税的其他税赋,也在收的过程中,被贪官污吏们以各种名目贪墨了。
如果说大夏一年的税收,是一千万两银子。
那么入国库的银子,只剩下两成,也就是二百万两。
剩下的八百万两,皆进了硕鼠之口!
二百万两银子,能干什么?
光是朝廷打成的俸禄,还有将士们的军饷都不够。
武帝这些年来,一直捉襟见肘,拆东墙,补西墙,最后还养成了吝啬的臭毛病。
其实,若不是武帝变成薄情寡恩的铁公鸡,大夏早就亡了!
魏勋知道,但他不敢说。
因为,他也从中间捞了不知道多少好处。
魏勋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事武帝早就知道。
噗通。。。
魏勋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万岁爷,奴才。。。奴才。。。”
武帝深深看了魏勋一眼,道:“大伴,你放心!朕要拿你开刀,早就动手了,不可能等到今天!何况,就凭你一个宦官,穷尽一生,一刻不停的贪污受贿,又能捞多少银子?”
“就算榨干了你,也填不了朝廷的大窟窿!”
魏勋大惊失色:“万岁爷,那太子为什么立下军令状,说什么十天半个月。。。”
武帝微微一笑:“老九可不像你们,只敢欺凌百姓!他要来一个大的,拿儒门开刀!若是儒门的千年积淀充归国库,朕从此以后,就不用再为钱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