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余某分辨不错,这里头加了致幻散。胭脂水粉含有的毒素只是一部分,王妃所中的复合毒物应还有其他。”余润说道。
致幻散是一种慢性毒药,损害的是神经,久而久之分不清虚实而疯魔成性,但加害者显然并不是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而是在其中添加了很多损伤心肺的毒素。
余润的言语只是顾及着昭宁,这才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部分。
“除了这些胭脂水粉沐芷珊屋子里还藏着一些高级的药材,每一个都是大补的药物。”武一说道。
武一将东西拿出来,说道,“主子,或许是沐芷珊的夫君与人一道密谋的。”
说到底他还是怀疑那个男人有杀人东西,一个自尊被碾在脚底那么久的人若是反抗也合情合理,只是不该涉及无辜的人!
武一拿到有力的证据,但是沐苏苏还是摇头,“可能性委实不大,他虽然有动机,但是他也有软肋,他需要赡养母亲,就算是要杀人也不会在这敏感的时候。”
因为这种时候一旦暴露了嫌疑,惹怒了宴王便是万劫不复的事情,沐苏苏觉得那男人可不像是个傻子。
就算见到了杀人现场多的也是会视而不见,无作为吧,在这朝代,无作为可不算是犯罪。
“即使他目睹了杀人现场也并没有多大用处,凶手既然能算计到这份上,必然不会亲身上阵,多半是心腹,一个普通人对上岂不是自投罗网,只有不知情才能活着。”
沐苏苏缓慢说道,世间的尔虞我诈果然是最丑陋的,谁都想要活着,这并没有错。
其实沐苏苏推测了七七八八,男人确实目睹了沐芷珊的死亡,简陋的茅草屋根本没有隔音一说,对于十年如一日熟悉院落的男人而言,即使凶手动手再轻都格外的明晰。
而且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他还知道女人的这些高级药材都是黑衣人带来的,女人习惯性地讨价还价,黑衣人粗粝的声线分不清男女。
沐芷珊是窒息而死的,凶手用挥发性的药物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其投掷到大水缸中,而后伪装现场让人误以为她是失足溺亡的。
男人并没有多大感触,女人是死是活他并不关心,也没有多余的怜悯想要赔上自己去救人,只不过沐芷珊死在饮水的大水缸里委实糟蹋了下午刚刚挑满的一缸水。
这一切无声无息,或许他身上背负着克亲煞星的名号会更加响亮几分,但是男人不在乎,顶多明日再清洗一下水缸。
武一虽然觉得沐苏苏说的对,但他还是觉得那男人很危险,更加深了要派人盯着他的作为的人,虽然不是他亲手所害,但是家里发生凶杀案后还能如平常一般仿佛没有半分波澜的人委实有些可怕。
不过他这会也没再说,现场有些安静。
“当真是糟蹋,这么好的药材弄得坑坑洼洼。”直到余润看完所有药材,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