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一听仿佛就能脑补出那妇人的形象。
定然是穿得富贵,面相刻薄之辈。
安初叹了口气,像孙姑娘那般的怕不是不好应对。
如此想着她加快了脚步。
只是还没等她赶到门口,算盘碎裂的声音已然传来。
安初定睛一瞧,不由又揉了揉眼睛。
砸算盘的竟然是孙姑娘?
孙姑娘挽起袖子,双手叉腰,抬高了音量:“来,大家都来评评理。昨晚儿的事儿,铺子上下十几口人全瞧着呢。怎么说我都还未过门儿呢,大半夜地要闯我闺房?走,这就到县衙去评评理!”
“那你也没资格踹他啊。”妇人梗着脖子:“都红了!”
“红了?你但凡再晚些来,什么都看不出了!不信,你让郎中来瞧瞧!”孙姑娘美眸一瞪。
路人不由纷纷聚集了过来,探头探脑。
安初眼珠子一转儿,一路哭唧唧地往回走。
孙姑娘听到哭声,不由看了过去,一见是安初,急忙拨开众人。
“怎么了这是?”孙姑娘声音有些急切。
“小……小姐,我,我走到半路,被人打晕了去。可疼可疼了。衣服,衣服也没了。”安初扑到孙姑娘怀里放声大哭。
孙姑娘努力劝着,两人目光对视,安初一眨眼,她就会了意。
“谁打你的,可看见了?”孙姑娘急忙追问。
“没有,就看见……”安初沉吟了一下:“就看见一双鞋子,掺了金丝,好像,好像是祥云纹的。”
掺金丝,祥云纹,能够穿得起这样鞋子的,整个镇上也没几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滴溜溜转向了齐福。
可不,这人脚上不就是?
“什么颜色的?”有好事儿的开了口。
“没注意,好像是紫的,又……又好像是红的?”安初抽抽噎噎。
“好你个小贱人,诬陷我儿子是吧?真是有怎么样的主人,就有怎么样的丫鬟!”妇人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抽安初嘴巴子。
打不了孙姑娘,还治不了你这个小贱蹄子了!
风声夹杂着巴掌声将所有的声音压了下去。
一侧孙家夫妻赶来看得真真切切。
孙姑娘本来要以自己来挡,却被安初不知如何护住,顿时她的脸颊就肿的老高。
嘶……劲儿真大!
安初的泪水顿时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人家都还未过门儿就这么刁难,嫁过来能有的好?”
“就是,听说啊,孙姑娘种的花都被那小子砸了。”
“你们都说什么呢!这小丫鬟诬陷我,得教训不是应该的?”齐福脸上挂不住,顿时大喊。
“我又没说是您,您颠颠地往上撞!怕不是心里有鬼才如此急不可耐!”
安初的哭腔带着声嘶力竭。
看客不由啧啧啧。
“齐夫人,家事儿就不要再宣扬了。我们进屋详谈。”孙夫人淡淡地开了口,压下了周围纷纷扰扰。
安初偷偷瞄了一眼,孙夫人看似柔弱,但气势倒是镇得住场的。
孙姑娘这一下有机会了。
此时的孙夫人望了一眼孙姑娘,再次出声。
“我记得你要献花,时日不多,还不速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