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在一旁当着鹌鹑,暗中吃着瓜,想看看这齐福会什么反应。
齐福被戳穿,倒也不急,白净脸上更是不见慌乱:“小姐,就算不是她,也是她来了才发生了这些事儿。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闭上你的嘴。”孙姑娘冷冷看着,抱着已经移栽好的花,牵过安初就往自己屋子里走。
孙姑娘关好房门,又将花放到了桌上,也顾不得安初,径直趴在桌上闷闷哭了起来。
“孙姑娘,周公子什么时候要这花?当真一点也赶不上了吗?”安初轻声询问,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孙姑娘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心情开口解释:“是为了庆贺太后寿辰,周公子这才广为搜罗各类珍奇花卉。这花也是我花了不少心思才得到,只可惜……”
安初抿了下嘴唇,压低了声音:“我们再试试吧,说不定还有希望。”
有小锄头和自己在,这花儿开定然没有问题,就是最后能不能入太后的眼就是另说了。
“来不及了……”孙姑娘垂下眼眸,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
她喃喃地继续往下说:“如果,后天无法把花送到周公子手中,又得不到赏识。我们的铺子也就完了,而我……恐怕也要嫁给齐福。”
她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
“你的铺子与他有何关系?”安初狐疑。
“我们的茶铺生意主要就是替周家供货,如今荒年,这茶叶的产量骤减,口感也差了许多。周家虽是并未断了生意,可今年的产量……”
说到这儿,孙姑娘忍不住哀叹。
“若是这花能得周公子赏识,或许这花圃还能搏一线生机。”
但眼下这条路怕是也走不通了。
别的那些不过是寻常品种,恐怕入不了太后的眼。
孙姑娘忍不住又开始落泪。
安初又不好多说,只能在一旁陪着。
发泄了一通之后,孙姑娘红着眼睛看向安初,委屈巴巴地开了口:“我不想嫁给齐福。”
“我刚刚就想问。就算铺子完了,为啥你要嫁给齐福啊?”安初眨着眼睛。
她刚刚就想问了,这不是看孙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这不才没敢问。
“这地方是租了齐家的。你别看他好像是我的伙计,但是家境殷实。”孙姑娘吸了吸鼻子:“嫁给他,就能保住铺子。至少孙家垮不了了。”
“啧……”安初忍不住啧了一声。
也是,没点底子也不敢找宋四啊!
她差点就真当这小子是个想吃天鹅肉的伙计了!
孙姑娘见安初沉思,知道她是向着自己想帮自己,可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她伸出手摸了摸安初的脑袋:“跟你说了,我倒觉得好受些。嫁给齐福虽是我不愿,但孙家能度难关,也算是我最后的用处了。”
她静静地看着安初。
她做不到逃离这既定的牢笼,就让这个孩子替自己完成吧。
“你这小脑袋就不要装这些了。”孙姑娘点了点安初的眉心,牵着她坐到了床边。
似乎是哭累了,孙姑娘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安初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摸索着来到了花盆边上,悄悄拿小锄头铲了几下。
正在回到床边,就看见了熟悉的细管子。
安初暗自摇头,伸出手指堵上。
真就是全给她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