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在心里提醒小锄头帮忙,然后才缓步往城里走去。
此时除了更夫,一路上并没有人来往。
安初巧妙地避开了眼目,回到了县衙里。
婴儿早在安初的怀抱里陷入了沉睡,三狼也是高度警惕,这才安稳进屋。
随着木门的合上,安初才松了口气,一转头就看见了即将要大叫的青竹。
“嘘!”安初将婴儿往她怀里一塞,光速捂住了她的嘴。
尖叫被闷进了掌心里,青竹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小姐,您这又是怎么回事……”青竹泪眼婆娑,任谁看见眼前这幅景象也没办法冷静下来。
“呃……说来话长。”安初苦笑了一下:“我带它们出去,你照顾下这个婴儿。”
安初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三头狼跟上。
它们倒是很通人性,当真就随着安初往外走去。
县衙里衙役众多,断不能随便安排了,不然到时候吓到人是轻,咬到人可就危险了。
安初思索良久,眼下也就只有那间布满蛛网又死了人的屋子不会有人靠近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屋子。
如今屋子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也没杂物,总能够三狼凑活。
三狼察觉到安初的用意,缓步踏进了屋子里。
它们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又窃窃私语了一番,随后母狼折到了安初跟前,细细嗅了一番。
母狼用头比划了一下。
见它不断地点头,似乎是要她蹲下来。
安初将信将疑地蹲下身,母狼湿润的鼻子贴在了安初的脖子处蹭了蹭。
这动作极度的危险,安初的手心已经布满了手汗。
但小锄头没有做出攻击,就说明它没有感知到危险,因而她才由着母狼的举动。
母狼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领口的位置,转身离开。
三狼聚到了角落里。
安初本以为它们是要休息便要起身离开,怎料母狼跺了跺脚,显然是不准安初离开的样子。
安初狐疑,走到它的跟前。
三狼的前足统一地放在了一块青砖上,母狼更是又跺了好几脚。
“这儿有问题?”安初嘀咕了一句,但手已经比大脑快了一步。
眼前青砖应声龟裂,碎块翻飞。
安初挥去灰尘,探头往下看,并没有任何发现。
这时一侧的狼用鼻子拱了一块碎块来。
安初将碎块拿起,月光太弱,并无法看清上面有什么东西,只得折到了屋外。
借着灯笼的光亮,安初隐约可见那砖块上有暗红色的血迹,上面刻着看不懂的文字。
“啧。”安初忍不住连啧几声。
本以为事情已经了了,怎么还能再起事端!
她不得不起身去取麻袋,顺便又找了些不要的布片给三狼做窝。
忙碌了一晚上的安师傅总算在天亮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没来得及睡,就开始钻研砖块。
青竹在一旁抱着孩子,见她严肃也不敢出声打断。
但婴儿可不会顾及这些,响亮的啼哭声将整个县衙吵醒。
一时间门外出现了多个人影。
“妹妹,你屋子里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