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和绪墨强压下疑惑,亦步亦趋。
刚到县衙尚未进门,就听一位长者高声跪拜。
“微臣参加七皇子殿下。”
来人赫然是南邳州州官——孙仁。
赶了二十来天,这位孙大人总算是到了,他的去留早已埋下了定数。
“孙大人政务繁忙,快快免礼。”林寒钧嘴上说着免礼,却是直接收回了目光,径直进了县衙。
安夫人惊慌失措地接下安初,见她突然做了个鬼脸,这才放心。
林寒钧挥了下手,安夫人识相地带着安初离开。
安大人则留在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林寒钧在高位落了座,又给孙大人和安大人赐了座。
“孙大人,南邳州这一次的饥荒使得民不聊生,小事还特意麻烦你走一趟。真是唐突了。”林寒钧将客套发挥了十成十。
“七皇子殿下哪里的话。”孙大人自作聪明地暗自打量林寒钧,却殊不知这小动作被尽收眼底。
“哪里的话?心里话。”林寒钧装着傻,面上已经隐有霜寒之意:“去将他们带上来。”
衙役们很快押着顾家上下十五口人以及褚大人来到了堂上。
“卷宗我已经命人一并送至你府上。怎么审,怎么判,可有定夺?”林寒钧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直接逼问孙大人。
孙大人鬓角渗出细密的汗来,隐隐感觉不对劲。
不是说七皇子殿下是所有皇子里最无建树,只喜游山玩水之辈,不过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可眼前这气势,来势汹汹啊!
“孙大人?”林寒钧又唤了一声,嘴角噙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样子他前期的准备非常到位,以至于这些老狐狸都被蒙在了鼓里。
他既然来了南邳州,自然要把所有人手换成自己人。
安初的事只是一个由头。
孙大人急忙跪下行礼:“殿下,您看,安姑娘不是已然恢复。褚大人也不过是一时昏了头,顾家大公子顾治又是有功名在身。不如从轻发落吧?”
林寒钧沉默了几息,不由笑出了声。
“云墨,去,捅了。”
云墨领命,抽剑就往孙大人腹部刺。
吓得孙大人连滚带爬:“七皇子殿下,我可是朝廷命官!您……您这是做什么!”
“放心,捅不死。一时气急而已。”云墨挂上和善的笑容,又出一招。
孙大人吓得屁滚尿流,嘴里大喊:“殿下,你草菅人命!按照律例,皇子与庶民同罪,您这可是……”
他的话尚未说完,林寒钧已经让云墨停下了动作。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幽幽地看着孙大人,语调森冷:“真没想到,孙大人还知道律例呢?”
孙大人张了张嘴,眼底的慌乱尽收眼底。
林寒钧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这一出戏,他可是等了许久。
本以为该收场了,怎料下一刻孙大人身后的几个侍从突然暴起,持剑冲向林寒钧。
来人的招式与那日伏击之人是一伙儿的。
而此时的暴起,也对应了关在牢里的那个刺客的话。
他们的任务就是让林寒钧无法再离开南邳州。
就算无法让他折在这儿,也让他必须失去竞争皇位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