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颃两步上前,白皙的手指和黝黑的枪身形成鲜明的对比。
抬高手腕,又重重落下,她用枪托狠狠击中男人的太阳穴。
重物落地的声音沉闷。
也溅起淡淡的尘土。
与此同时,柳臻颃的身子一旋,杏眸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抬手便是一枪。
子弹擦着红狼的身侧而过,正射中正后方一名躲在草丛里白人男子的眉心。
男人应声倒下时,手中的枪滚落到一边,额头多了个窟窿,双眸瞪圆,仿佛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般。
前后不过十秒钟,柳臻颃便撂倒两个侥幸躲过枪战,却妄想偷袭的雇佣兵。
全程动作干脆利索,脸部的线条冷清又凌厉,没有半点拿枪的生疏或害怕。
就像是……
常年摸枪的。
直到,柳臻颃凑上前来,将上了膛的枪扔进瞿啸爵的怀中。
她先发制人的腮帮鼓起,杏眸瞪圆的大声嚷嚷:“不是我要跟着你来的,而是你们太吵了,把我都吵醒了。”
她自以为找的借口天衣无缝。
但她却不明白,什么叫做……
不打自招。
瞿啸爵没有言语。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眸色足足暗了一层,隐隐酿出浓郁的戾气。
也许是刚刚经历过厮杀,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极致的血腥和暴虐感。
那眼神也过于犀利,似乎是能够将她所有的心思看穿。
“好嘛。”顶着这样的视线,柳臻颃下意识咬唇:“我不是怕你死了?”
说着,她似乎找到什么有利的证据:“你看看,要不是有我,你的脑袋早就开花了。”
躲在草丛中的白人男子,他的枪口可是对准瞿啸爵的脑袋的。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瞿啸爵想要将面前丝毫不知道危险的柳臻颃揍一顿。
他磕了磕眸,强行将心头的情绪压制下去,英俊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溢出狠劲儿,深呼吸:“你跟我来。”
将后面扫尾的事情全权交给红狼。
瞿啸爵带着柳臻颃走到安全地带,靴子踏在泥土上,几乎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里……”
略带嫌弃的嘟囔声戛然而止。
纤细的手腕被泛着粗粝的大掌狠狠的攥住,柳臻颃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瞿啸爵狠狠的按在树干上。
“柳臻颃。”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俊脸透着浓重的阴鸷:“你知不知道,这里一不留神都是会死人的?”
“我知道啊。”
她歪头不解:“可我要保证你的性命啊。”
先不说他本就是她命定的丈夫,就单说瞿老给的三百万,这都是她任务范畴内的事情。
“去你妈。的性命。”
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字眼刺激了,瞿啸爵的情绪瞬间高涨暴躁起来。
他眸底的晦暗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嗓音暗哑,又渗着夜色的冷:“老子需要你保证?你个矮冬瓜自己都保护不好你自己,还妄想来保护老子?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保护老子?”
“你是我命定的……”
“命定?你他妈命定个屁。”
出口便是脏话连篇。
柳臻颃看着瞿啸爵已经怒到极致的脸庞,有些不太明白。
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他了?
难不成是自己挣瞿家三百万……
他还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