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寒似乎有些无奈,但却并没有露出什么不耐,声音还带着浅浅的宠溺。
“突然遇到了一些事情,被绊住了。”
“什么事情?”
男人幽深的瞳眸微微眯起,“南夏,你想问什么?”
顾南夏倏然转过头,清亮的美眸对上男人讳莫如深的眼睛。
她红唇扬起一丝笑,眼神却如同结了一层坚冰。
“舍不得柳诗儿,就说舍不得柳诗儿,何必拿工作当借口呢?傅深寒,你从前虽然很渣,但也算光明磊落。如今,你变得让我快要认不出了,甚至。。。。。。”
顾南夏深深的注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让我觉得恶、心。”
傅深寒的黑眸,瞬间暗潮翻涌,如同被打翻墨砚,浓稠幽暗。
“你记起来了。”
没有疑问,没有惊讶,更听不出任何的慌张。
极为平静的叙述着,仿佛谈论天气那般简单。
顾南夏死死的盯着男人的表情,“是,我都记起来了。”
傅深寒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就好像,就算她记起来了,也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那些她自以为是的幸福和甜蜜,也好像全都不存在一般。
“傅深寒,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傅深寒声音清冽,“你早晚都要记起,但比我想象的,还要早一些。”
顾南夏的眼眶,倏然红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快要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脸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从未得到过,而是。。。。。。得到后,马上失去。
“所以,你买通了我所有的催眠师,不让他们为我做催眠,就是怕我不愿配合你们,做柳诗儿的挡箭牌?”
傅深寒神色清淡,“你不是她的挡箭牌,我也从未将你当成她的挡箭牌。”
顾南夏忍不住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傅深寒,你这些话,还是骗骗失去记忆的我吧。你以为,我还能相信你么?”
“南夏,我这段时间对你怎么样,你是最清楚的。我若真的想骗你,根本无需花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是啊,他对她怎么样,她是感受得最清楚的人。
正因如此,当一切的真相揭开之后,她才那么难以接受。
从前,她因为他的无情,觉得伤心难过,甚至绝望。
她也曾痛过,却不像现在,仿佛有什么锐器,正硬生生的将她切割成了两半。
一半是痛,一半是恨。
“所以,我应该对你在我身上浪费的时间和精力,感到荣幸,对吗?”
傅深寒的俊脸,深沉而冷静。
“南夏,你是我的妻子,在你身上花一些时间和精力,都是应该的。”
顾南夏冷冷道:“那柳诗儿呢?”
傅深寒沉默了半饷,才道:“南夏,我不喜欢她。”
顾南夏眼神讽刺,“你不喜欢她,会骗我把她送走,实则将她养在另一栋别墅?你不喜欢她,会每周至少要看她两次?你不喜欢她,会像普通夫妻那般,在你们的爱巢吃饭?”
顾南夏倏然想起,他在柳诗儿那里吃饭,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就算吃得再慢,一个小时也够了。
而剩下的时间。。。。。。
顾南夏的眼中,流转着水一样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