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他来时,除了宫燕云姝,都站起来低头恭敬道:“家主”
这是从骨子里的害怕而被迫产生的尊敬。
少女看到后,也只是站起来,环胸靠在一边,朝家主的座位上挪了挪下巴,示意他坐下来。
虽说他对她算不上好,但到底没有真正害过她,尊敬一下也没什么。
“回来了”老爷子坐下来,偏头看向一旁的少女,问候了声。
宫燕云姝眼睫低垂,“嗯”了一声。
“老家主,她——”最前面的叔伯刚想出声,只被老爷子看了一眼,就低头闭上了嘴,头上很快就布满了细汗,底下的双手还在微于颤抖。
那双眼眸,不似沧桑,带着算计,尽显阴鸷。
他忘了,老爷子说话最不喜欢被人打断。
很快,老人家看向云姝时,又恢复了原样,依旧淡然道:“家里还住的习惯吗?”
她不常在这里住,这次算是次数多的了。
云姝明显的愣了下:“挺习惯的。”
谁知他还在看着她,声音浑厚:“我听下面人说你最近喜欢看书,那地方靠南,晚上阴冷,多穿点衣服,记得把暖气打开。”
“年轻人嘛,身体再好,也要注意。”
老人家此时才像个长辈,关心下面的孩子,即使眼中没有过多神情,说出的话却带着点暖意。
前所未有的关切,不只是下面的人懵了,就连云姝自己也愣了。
掀起眼帘,抬头看他,轻淡道:“知道了。”
几句问过后,才看向下面的那几人,眼中陡然凌厉,说出口的话也带着点愠意:“想说什么就说,说不出来,也就不用出去了。”
下面的几支旁系听到后,头更低了,拿不准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
若说他在意宫燕云姝,那为什么不早点过来为她说话,暗中也没阻止过他们收集证据;若说他不在意,那刚刚的关切为什么要特意说给他们听。
这家里,谁都好,唯独这老爷子的心思最难猜。
一旁的叔伯大着胆子颤颤巍巍的把手里的“证据”递给他,细听之下,声音都在微颤:“家主,这个丫头她不是宫燕家的人,更不配成为嫡系的继承人,还敢妄想家主之位。”
这句话过后,主事厅里一片低气压,没人敢出声,像是一把枪指在脑门上,让他们都不敢大声喘气。
再看一旁的少女,还是那副闲散模样,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焦急,也没出声为自己辩解。
“不怕吗?”老爷子手中还握着那几张“证据”,看也不看,瞥见她那样悠闲散漫之色,出声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云姝嘴角略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笑道:“今晚这一局,在您不在我。”
“您若是想让我活我自然能活,您若是想让我死,我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