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北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肆意的歌声,在广袤辽阔的大地上回答,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两人骑着马,跨越了重重山河。
“真漂亮啊!”
官妙善看着四周的风景,忍不住感叹道:“我虽然出宫比较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但我依旧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一路走来,到处都有兵丁,帮助当地的百姓修房盖屋、松土埋雪,场面之壮阔,让人欣慰。”
“伍定钟和柳芳,当真是人才。”
周元道:“能让到他们这个地位的,没有几个人是笨的,完全看上头的意志罢了。”
“我给了他们艰巨的任务,却也给了他们充分的自主决策权,他们完全有舞台去发挥自已的潜能。”
“事实上帮助当地的百姓劳动,是具备多重意义的。”
“首先是帮助百姓度过难过,其次是增加军民之间的感情,再次是能够极大提高统帅和中层军官的组织能力,最后是提升将士的服从性和对于复杂命令的理解。”
“这么多地,这么多残破的房屋,这么多人需要帮助,如何分配有限的兵丁?如何有效率帮助到更多的人?这些都是考验。”
官妙善看向周元,道:“据说你从南边运来了一千万两白银,都发放到了各大军营?”
周元点头道:“用以扩充装备、战术训练和改善伙食,将来有大仗要打,此时此刻,正是坚实自我基础之时。”
官妙善道:“北方吗?”
周元指了指前方,道:“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官妙善道:“北方的熊,胃口那么大?”
周元叹了口气,道:“原本没有那么大的,但今后的胃口一定会变大。”
“为什么?”
“因为时代的更迭。”
周元沉声道:“无论是西欧发生的海战,还是我大晋南海的大战,都从各方面证明了,大海的权重在增加,港口的影响力,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国家和民族的影响力。”
“北方的熊,也渴望下水啊,但他们那边的不冻港太少了,而且位置太偏僻了,无法影响到海洋局势。”
“但女真这边却有位置绝佳的不冻港,可以直接影响到太平洋,这是他们一定会强力追求的。”
“作为兵马大元帅,居安思危是我的本能,我不可能把这些港口给他们。”
“海参崴不能给,库页岛不能给,乌苏里江以东的辽阔土地也不能给。”
说到这里,周元冷笑了起来,寒声道:“事实上我看他们不止想要这些地方,他们想要更多,想要兴安岭,想要整个黑龙江流域的肥沃土地。”
官妙善想了想,才道:“如果现在有一张地图就好了,单是听你说,我连这些名字都感觉陌生。”
周元笑道:“因为这些名字大多是女真语汉译而来的,还没有普及到中原大地,没有形成影响力。”
“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北熊得逞的,他们有野心,那就碰一碰吧。”
官妙善感受到了他言语之中的沉重,以及战意。
她看向前方,轻轻道:“我们快到沈州了。”
“是曾经的辽东都司。”
周元缓缓停了下来,看到了前方的建筑以及东虏驻守的兵丁。
官妙善道:“我们就这么去?对方若是翻脸,大晋怎么办?”
周元道:“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如果他们对我们动手,则说明我所预想的东西,暂时无法实现。”
“如果他们不对我们动手,则说明默契依旧在,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要得到他们的态度。”
官妙善皱眉道:“皇太极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周元笑道:“都出山海关好几天了,他们的情报系统再弱,也不能弱到这种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