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奇如此说,元月也只能怔怔点头,半晌又道:“可是,姑娘的安危……”
“这你就别操心了。”楼奇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元月低头,无话可说。
楼奇于心不忍,又道:“这样吧,出来以后,你去帮梁方。”
“是!”元月瞬时打起了一些精神。
而说到梁方……
梁方身在衙门,看着那灵堂,只觉得啼笑皆非。
县衙里面办丧事,办的还是与邹县无关的丧事,也就魏志远能干得出来!
也难为周扬达,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帮着操持和守丧!
“别叹气了!”张捕头从他身旁路过,随口一提,自己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梁方有些没好气,嘟囔道:“张哥,魏知府都已经回去了,这里就不能撤了吗?本来魏杉死了就是大快人心的事,结果这丧事偏在咱衙门里办,外面的百姓们都快笑掉大牙了!”
这是多没有骨气,才会在自家县衙里办别人家的丧?
“官大一级压死人,周大人又有什么办法?”张捕头满脑门子的官司,眼看就要升迁了,却在节骨眼上出了这么档子事,都不够头疼的。
无论如何,他也得保着自己的升迁,决不能让魏杉的死,把自己给害了!
张捕头沉着脸快步进门,左右找找,冲到灵堂,看周扬达正坐在一边,盯着燃烧的火盆发呆,立即上前:“大人!”
周扬达深吸一口气,拧眉抬头:“什么事?”
见四下无人,张捕头干脆蹲下来,低声道:“魏大人那边说了,他近来有事,烦请大人先守着灵堂,别让小魏大人再受什么委屈,再来便是葛家村那边,烦请您收个尾!”
“收尾?”周扬达的语气瞬时就变了,“什么收尾!?”
“大人,魏大人视葛阿尧为死敌,是不可能放过葛阿尧和葛家村的!”张捕头低声提醒:“再者说了,魏大人回到许州之后,已经把您的家人都……”
说到这里,张捕头满脸的为难之色,像是说不下去了。
周扬达面色冰冷,拳头更是捏地死紧,魏志远自己教养不好儿子,咎由自取暴毙而亡,却让他一介县令在这儿守灵堂!
是,他是官职不高,本事也不大,为官至今几十年,基本没有作为。
但他也矜矜业业保住了这一方的水土,只为邹县百姓能平安度日!
如今呢?
再过些年就该安享晚年,含饴弄孙了,却又被魏志远以全家人作为要挟,不得不去做那等丧心病狂之事!
上次没把葛家村的毒死,那不是他办事不力,而是因为老天开眼,不让他害了人命!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还让他接着杀?
“大人!”张捕头跟了周扬达多年,对他十分了解,立即道:“当初大人您听从魏知府的安排,把儿子送到许州向学,如今您儿子已经中了举,就待再考,一举中第能搏个官职,更在魏知府的安排下成了家,您的妻子,还有您儿子一家,可都在他手里握着,难道您还有别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