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家无室者,在许州衙门,连个洒扫粗仆都混不上!
如今不就是?
若非早有准备,又怎么能让周扬达在这等紧要关头为他卖命?
“布置好我儿的灵堂。”魏志远心痛万分地吩咐,“等什么时候,让葛氏全族给我儿偿了命,才能带我儿回家安葬!”
周扬达瞪大眼睛,越想着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就越是觉得难以承受。
痛失人才,还是被毁在他的手里,他还有何颜面面对父老乡亲啊!
可是他,毫无办法……
……
接连好几日,邹县都安生地如同一潭死水。
百姓们走路都勾着腰,想是都知道风雨欲来。
就连最近来找苏晓看诊的人都少了。
医馆里倒是还有客人,只是抓了药就走,没人敢多停留。
所有人都知道,魏志远就是许州的土皇帝,而土皇帝的儿子死了,又怎么还会有真正的安宁?
苏晓看在眼里,心下也有些忐忑。
更让摸不准的还是季衍尘,一走这么多天,始终也没个消息回来。
以前还能见到子竹,以及一些脸生的暗卫,现在也是一个不见。
就连葛大莽子也跟着去了,葛家村上上下下,比她知道的还少,只是都像很信任季衍尘的样子,倒也没有多担心。
苏晓强行忍住不安,每日不是在后面盯着药丸的制作,就是带着寒舒云去葛氏晓庄蹭饭。
正好,还能多看着酒楼,以免生事。
“姑娘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咱们现在都小心防范着呢,什么水啊,米的,就连离了人之后的油,都会找个银针试试有没有被人投毒!”牛婶借着亲自上菜的机会,笑声安慰道。
“这次,是拖累你们了。”苏晓苦笑:“村里如何?”
牛婶先是摇摇头,认真道:“姑娘别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都是一家人,就该拧成一股绳才对!咱们村子里,姑娘更是放一百个心,从前公子教的那些,咱们都还没忘呢,再者说了,现在村里也就是种种菜,养养鸡鸭,再捞些鱼,人不多,事也不多,大家早就做好准备了!”
听到牛婶这样说,苏晓也算稍稍安心。
只要大家没有出事就好。
“对了。”牛婶干脆在一旁坐下,不忘冲寒舒云歉意一笑,而后才道:“姑娘,有件事,我们老早就想和你商量了!”
苏晓挑眉:“但说无妨。”
牛婶蹙眉道:“从前咱们还住在村里的时候,留了不少人在家中照顾老小,但现在吧,大家该干什么都上手了,两边的馆子也都顺顺当当的,这不是想着,你那医馆那边不也缺人么?要不……”
这么一说,苏晓倒是想起来了。
以前,捕鱼要固定的人,砍柴要固定的人,再有就是当时是乱世,还得专门安排一批人看守,所以整个葛家村的人,几乎都加入其中。
但是现在呢,柴米油盐都有专人送来,大家只需要管着馆子里面的生意,家中老小也在曲水巷,每日都能见着,反倒不需要那么多人了。
“好啊!”苏晓大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