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是圣旨!”楼奇匆匆忙忙的又从袖中取出明黄色的卷轴,也不打开来念,只是郑重其事地交到苏晓面前,“季衍尘自辞亲王之尊,弘儿念他皇叔为北越戎马一生,已经应允,收回他的金册金印,名下封地与财产都交由你之手,从今往后,你是北越摄政亲王!”
“啊?”苏晓刚开始听着还没什么,听到后面都愣了。
让她当亲王?
葛顺笑道:“师娘,陛下可不是想以这些来困住你,但北越这情形,若没了你和师父定会岌岌可危的,所以陛下望您收下这圣旨,即便不愿打理朝政也无妨,只是你们在,他心安,天下也安!”
苏晓张了张口,葛顺已经借坡下驴地过来接了圣旨:“楼大人,我替师娘接旨!”
“你本事挺大。”苏晓冷哼,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拽着,毫不留情地甩开。
先说说好话,然后就上糖衣炮弹?
想也别想!
不过楼奇有句话说得对,她生在这世上,就该想如何便如何。
这圣旨,她不在乎,也不想要。
这天下,她也不管了。
什么职位和封地,她更不稀罕。
总之她有自己的产业,不论走到哪儿都能立住脚跟,谁也别想用任何事困住她。
至于要不要给个好脸色,不也照旧是随着自己开心吗?
“时辰不早,我要去吃年夜饭了。”苏晓傲娇地抬头看向漫天飞雪,哼道:“楼二哥羊入虎口,还是自求多福吧。”
楼奇怔住,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抬头,看到寒阳兵一大家子都站在二门里,阴气沉沉地盯着他。
他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咕噜’一声,用力咽下一口唾沫。
说起来,他也是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但女婿见岳丈,这种事……
“小妹,帮帮忙!”楼奇很没出息地追上前去。
可苏晓脚步加快,同时寒家诸人气氛阴沉地上前一步,他就又怂了。
开口第一句话,应该是什么来着?
他求助的目光又看向季衍尘,正要开口,才发现季衍尘追着苏晓的步伐,又被寒刈给挡住了。
得,难兄难弟!
苏晓回头看了两眼,嘴角蓦然勾起一抹笑。
接下来,就等着看热闹咯!
楼奇的到来,整个寒家都是如临大敌的。
她难得出现在人前却十分清净,就连寒夫人带着安胎药过来,也都是沉着脸。
“臭小子,不声不响的就追到这里来了!”寒夫人气得不轻,“我儿若是嫁给了她,往后不得一世居住京城,成日应付那些后宅妇人?不成,绝对不成!”
苏晓捧起药碗乖乖喝着,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用催促,小心问道:“伯母,您不喜楼奇?”
寒夫人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他在年轻一辈中也算佼佼者,心计也好,出息也罢,说起来也是不输我阿刈的,可他的官职在京城,纠察百官,这是重臣,更是得罪朝中文武百官的职位,我阿云无甚心机,届时居住京城,就算有你在,她也招架不住!”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寒夫人还没说。
本来瞧着苏晓千好万好,还想着寒刈多半能捡到个大便宜,终于能有个归宿了。
可现在季衍尘过来,瞧着像是对苏晓淡淡的没那么热切,就连寒刈整天去苏晓面前蹦跶也不甚理会,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季衍尘就不可能死心!
这条路,寒刈是走不通了,却也劝不住,来日还不知道要撞多险的南墙!
这倒也罢了,都是命。
但一个儿子注定要伤心,难道女儿也要离家千万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