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苏晓,季衍尘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他看得出来,这次苏晓在面对他的时候,似乎有一些轻微的不同了。
实则他也想细细弄明白不同之处究竟在哪儿,只可惜才刚看到苏晓,发现她瘦地离奇,脾气就控制不住了。
上回邹县军乱,就是因为他没有盯着,导致苏晓瘦地几乎只剩下皮包骨。
这次也是,他才离开多少天?
好不容易养回来的那二两眼,居然转眼就又被折腾没了。
所以他忍不住心头火气,实在是恨极了苏晓从来不懂得心疼自己!
“王爷?”子文近前来传话,知道季衍尘心情不好,有些不大敢出声,“子竹说,宫中差不多了,所有大臣齐聚金銮殿,证据也已经交了上去,听说,朝中正在商议为王爷您正名!”
季衍尘暗暗咬牙,悄悄回眸,那边的马车就没有半点加速追来的意思。
“进宫!”
子文呆了呆,进宫就进宫,本来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为何这般气盛?
而这一切,似乎就是因为……
他悄悄回头,看向安安静静的马车,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王妃在王爷心里就这般重要?
重要到连情绪都能直接被影响?
尚且来不及深想,再这样下去,会给王爷,乃至整个尘王府带来什么样的隐患,就一路追随季衍尘冲回京城。
“站住!”
城门的守卫急忙冲上来拦住,可都还没等多问几句,就忽然看清了季衍尘的容颜,瞬时齐齐惊呆在当场。
“你,你是……”
“滚开,敢挡尘王的路,找死么!?”子安扬声大吼,跟着季衍尘又冲向宫门。
早有暗卫得到消息,立即派出早已准备好的人手,先行奔进了金銮殿。
金銮殿中,皇帝听了刑部和周无遇细细上表的,有关季修匀陷害季衍尘,又以季衍尘的名义哄骗各地武将,以及私交大臣,意图谋夺储君之位……
种种行径,罪无可恕!
尤其是因为他所做之事,所牵连到的一众大臣,也以连坐之罪被一起发落。
现在的问题是,苏承嗣,苏太傅,与四皇的关系也不浅,又该如何处置?
“皇上,苏大人与季修匀之间,可也并不疏远,甚至还屡次借尘王夫妇的名义,多有来往,而季修匀既然早有谋夺储君位置之嫌,恐怕苏大人也没少出谋划策吧?”
“此言差矣!”季修桀倒是出言力保,“启禀父皇,季修匀确实是害得尘王背负谋反罪名,而后过河拆桥,假借尘王名义四处结交!就连当初对尘王忠心耿耿的将士们,也因此,对他十分恭敬!”
说完,季修桀又呈上一些信件,沉声道:“父皇请看,这些都是季修匀在于各地将领结交之时,亲笔书写的信件,而将领们的回信,对朝堂并无多少怨怼之言,只是对尘王的忠心和蒙冤深信不疑,迫切地希望身为四皇子的季修匀,能够尽早查清真相,还尘王以及各地将领一个清白!”
如果只是苏承嗣,那周无遇才懒得搭理。
但现在已经牵扯到了那些将领,那么接下来如果还是对和季修匀有过牵扯的苏承嗣论罪,那其余将领们,岂不是也难以脱身?
“皇上,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季修匀野心昭著,自会费尽心机四处结交,可被结交之人,多半也只是看在尘王殿下,和季修匀身为皇子的份上,倒不至于与其同流合污,个中是非曲直,臣以为,应当细细查明,再行处置!”
皇帝静静听着,此时已经深吸一口气,很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