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越觉得稀奇:“怎么?你要在府上义诊?”
“有些猜测罢了,需要把脉之后才能知道。”苏晓看着他挑眉:“到时候,你也得去,我看看你是不是不孕不育。”
“我怎么会……”楼越脸色一变,恨不得把桌子给掀了:“混丫头,你小小年纪胡说什么?”
还不孕不育?
笑话!
但再仔细一想,吴盼给他寻了那么多小妾,为了延续香火也不是没尝试过,但是到了现在还迟迟没有动静,莫非,还真是他的问题?
“等等!”楼越追出来,“要把脉就现在,若当着府里人的面……”
苏晓回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笑了一下,继续往回走。
她现在心里太乱,能憋到此刻还不说出来,已经竭尽全力了,哪里还有精神把脉啊?
元月扶住她,低声道:“王妃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声音是小,但元月的诚意,苏晓知道。
她笑笑:“我想自己呆一会,若有人来,你就说我昨夜没睡好。”
“是。”元月看着苏晓走进屋子,亲自带上了门。
她再怎么迟钝,现在也该想到,那些牌位究竟代表着什么了。
一时之间,她反倒有些迟疑,当初与苏晓主仆之间产生隔阂,再有机会回来伺候,她自然要对苏晓保持绝对的忠诚!
可是跟着苏晓找到了暗室,发现了这天大的秘密,她竟不知道,跟苏晓一起去找这些,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了。
守在门口,还能听到房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苏晓更明白,如果楼越真的不想让她靠近书房,又怎么可能真的拦不住?
不过是处在既想让她知道,又不想让她发现一切的矛盾心理在作祟。
无人指明路,究竟会不会发现,只看缘分。
她想着,摸向了枕边的几本杂谈,这些书,她都已经快翻烂了。
关于太长申氏和娄氏之事,书上也是有些记载的。
太长申氏,富甲一方,可惜人丁寥落,于子嗣无望,唯有她生母申傲晴这一个掌上明珠,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被泡在蜜罐子里养大的。
只可惜,嫁了苏承嗣这么一个人渣,又生下了她,难产而亡,苦于太长申氏财富滔天,却无人继承。
据杂谈上所说,申家老爷几次遣人入京,想要把唯一的外孙女要回去,好生养育,可彼时仕途顺遂的苏承嗣,有了苏晓这么一个女儿在手,就相当于拿住了整个申家的财富,根本不肯放人。
也就在此时,与申家交好的书香门第,太长娄家,忽然遭遇仇家血洗,满门被屠!
别说后人了,连后院的鸡都杀了个干净。
又在另外一本杂谈上,苏晓看到仓平楼家的父子三人,在去太长寻找旧友之际,半路遭遇了匪徒,当时的楼大人拼死护住两个儿子,被难得进京述职的镇北侯,寒阳兵所救,一路带回了仓平!
于是,才有了今日楼越和楼奇!
哗啦。
苏晓把手边的书册扔到一边,想着,是不是就是在仓平的娄家出事之时,自家的祖父做了什么,让娄家兄弟,变成了如今的仓平楼氏后人?
楼越和楼奇,占用了原本属于楼家兄弟的人生,不管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起码,楼家兄弟的牌位,这辈子怕也难以再奉于人前的。
他们深知此理,特地在暗室设了牌位,让他们的父母,他们的恩人,乃至于真正的楼家兄弟,都能有个地方收些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