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若是那耙子上面的齿钉,真落在了她脑袋上……
季衍尘阴沉地缓缓开口:“我不想杀人。”
听他一开口,所有人脊背都是一僵。
也不知为何,他方才明明只挥舞了一下耙子,就让人打从心眼里觉得害怕。
这肯定是个练家子!
那么快的速度,那么大的力气,还有明明眼瞎都那么准的准头!
别看现在病成这样,搞不好,所有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葛庄头知道自己此时该说话的,却也愣是找不出话来接。
“是,是!”郭名反应快些,吞着唾沫道:“不杀人,没必要杀人!”
季衍尘挑眉:“你家不是丢了东西?”
“没,没丢!”郭香微也连连摇头,“什么都没丢!”
苏晓站过去,不动声色地扶稳季衍尘抓着耙子的胳膊,怒道:“不是说丢了金子么?不是言之凿凿,说是我偷的么?”
郭名和郭香微齐齐低头,实在没脸说话。
至于刘金池,先是差点死了,紧接着又当众尿裤子,又悔又怕,恨不得干脆晕死过去!
无奈,越想晕,越精神!
越清晰地认识到,得罪眼前的这两口子,自己只怕当真是要去见阎王!
咕噜。
刘金池重重地咽下一口唾沫,牙齿打着颤:“不是,肯定不是你……我,我那金子指不定丢哪儿了,没找着呢!”
“季大哥!”郭香微哭诉着扑过来求饶:“季大哥,是我娘一时糊涂,你放过她吧,她再不敢的了!”
苏晓咬咬牙,老是被他们盯着也是烦。
外面的人也越聚越多,干脆借此机会为自己正名。
“好!”她接过季衍尘手里的耙子,放在一边,又扶着季衍尘坐稳,而后冲着葛庄头微微点头:“庄头,我说我会医术,大伙都不信,那正好,我就给大伙把个脉,省得以后总被小人惦记,再被栽赃嫁祸,动辄便说我是个贼,要乱棍把我打死!”
葛庄头擦了把汗。
苏晓愿意息事宁人,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那,今日大伙都做个见证吧!”他大手一挥,先一步走出屋子。
周围几个大汉小心翼翼地瞥了季衍尘两眼,谁也不敢多话,盯着郭名和郭香微拽上刘金池出去。
看到地上被刘金池留下的一片尿渍,苏晓一脸嫌弃。
想想季衍尘在屋里带着熏得慌,也把他扶着走到院子里。
扫视一圈,满村的人几乎都来了,除了郭家五口和葛庄头等人站在院里,其余人都围在院门口,眼巴巴地盯着瞧。
刘金池也出不去,被郭名和郭香微拉到墙角站着,此刻面如土色,明显是被吓怕了。
不怕死的郭吏倒是还在跳脚,不过是被郭老汉死死摁住。
苏晓让季衍尘站稳,大步上前,走到院门口,看着一个面容还算和善的大娘笑笑,抓过她的手把脉。
不出片刻……
“大娘,你常年劳作,关节有些磨损,一到阴天下雨就会疼痛难忍,再加上不久之前或是染了一场风寒,看似好了,实则留下了病根,一到夜里就会咳嗽不止,唯有坐着才能入睡,是不是?”
大娘惊得瞪大眼睛:“这……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晓没往下说,放下手,走向下一位……